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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我的宇宙吧_嘉艺流行音乐_流行音乐歌词大全

[2024-05-06 07:20:35] 来源: 编辑:本站 点击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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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等你的街口歌词文/时栖来源:《南风》杂志【宇宙中心五道口】图片来源:堆糖(侵删)导语:有时候,很简单的一句话就可以成为人生的分水岭。CH1我第一次见覃志留是在五道口——成府路上每天呼呼过火车的那个五道口。那时候我跟许多骑着自行车的人一块儿被缓缓降下的栏杆拦住,搞怪地跟着广播里那个温柔的女声念:“行人车辆请注意,火车就要开过来啦,请在栏木外等候,不要抢行,不要钻栏杆。”一
  等你的街口歌词文/时栖   来源:《南风》杂志【宇宙中心五道口】   图片来源:堆糖(侵删)   导语:有时候,很简单的一句话就可以成为人生的分水岭。   CH1   我第一次见覃志留是在五道口——成府路上每天呼呼过火车的那个五道口。   那时候我跟许多骑着自行车的人一块儿被缓缓降下的栏杆拦住,搞怪地跟着广播里那个温柔的女声念:“行人车辆请注意,火车就要开过来啦,请在栏木外等候,不要抢行,不要钻栏杆。”   一列裹挟着北风的红皮火车很快开了过来。   车厢里的乘客透过窗户看着被拦在道口的我们,而我们也只有傻兮兮地看着面前的火车。车里的人和车外的人在这时总是有许多机会四目相对,不过也只是须臾而已,下一秒,谁也不记得谁到底长成什么样。   但我毕竟不是一个会因此感慨的文艺青年。   我现在很饿,我的目的地是道口对面的必胜客。从学校骑着车出来,一路上我都在脑补着我的千层面,我的披萨。我觉得我仿佛都已经看到了必胜客的招牌,那个极其可爱的Pizzahut。然而我却在离它一步之遥之处,被这趟火车挡住去路。   呼吁政府早日建设立体道口,解决民众燃眉之急。我这样想着,扭过头看了看火车来的方向。   火车的声音轰炸着我的耳膜,不过就算这样,我也还是清楚地听见了从我腹部发出的那一阵不合时宜的咕噜声,以及旁边那人冷幽默的话:“我现在在宇宙中心。”   宇宙中心,五道口。   我四下里望了望这个我来过多次的五道口,然后把头再往他那边多转了一点点,看见一个跟我一样骑着自行车的男生,穿了件白T,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不像是个神经病。   最后是他白色T恤上印的字解答了我的疑惑。   From Einstein to Hawking,从爱因斯坦到霍金。   一个科学怪人,或者用时髦且好听的说法叫,极客。   我有了结论,火车也伴随着我的灵光一闪呼啸着远去。栏木升起,我骑着车通过了道口,终于看见了能救我于水深火热的必胜客。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食物,就像我从来没有想象过我会因为低血糖而连人带车倒在交通繁忙的五道口。   能给帝都的交通拥堵添砖加瓦,我想这也算是我的奇功一件。   后来听说在我倒下的那一刻,除开忙于打电话而没有及时避开我的科学怪人同学,其余路人出于防火防盗防碰瓷的考虑,都迅速地退开了。那场景仿佛是有高人在我和科学怪人四周结下了结界。   所以我也因此就这么自然而然、理所当然地欠下了科学怪人一个人情——他把我送到了城建四医院,帮我挂了号,领着我去诊室,又帮我买了牛奶面包巧克力。也是他毫不留情地挠我鼻子,掐我人中,最后给了我一个大耳刮子才让我醒了过来。   我们俩的自行车都在这场事故中不幸成为了他人囊中之物,就此江湖不见。但当我提出再赔他一辆时,他却很大方地拒绝了。   于是我说:“那我请你吃饭吧。”   科学怪人同学却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道:“我叫覃志留。”   就算是一定要使用“我叫XXX”的句式,这时候不也应该回答说“我叫红领巾”吗?!   但出于最基本的礼貌,我不能把这样的话说出口。故而我也只能说:“我叫钟子星。”   我明显感觉到听见我的名字之后,覃志留的眼睛亮了一下。   几番交谈之后我才知道,这个敢于在如今这个沾衣十八跌的社会里出手搭救低血糖少女的好少年,来自那所有着一塔湖图的大学。   我有一种顿悟的感觉——怪不得他胆子这么肥,原来是早有校长放话给该校学子撑腰。他似乎是看出了我脑内盘桓着的想法,便对我笑了笑。他笑起来时露出脸上的两个酒窝,作为一个死花痴,我必须承认,这两个酒窝灌醉了我。   以至于在喧闹的成府路上,以我和覃志留为中心,出现了半径三十厘米的静默圈。   我不知道那时候我的眼神是否很没出息地一片涣散,我面前没有镜子,有的只是覃志留的脸。   脑子里有个声音说,你这样是不好的。我决定假装自己反应慢半拍,所以我附和着覃志留刚才那不着痕迹地一笑,嘿嘿地笑了两声。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有了这笑声,现场的气氛更加尴尬了。   果然覃志留脸上表情一僵,然后他说:“我是物理学院学天文的。”   这明显是没话找话了。   即使是没话找话,也算是起了一个话头。这样看来,他的确是个热心肠会来事的好少年,我自愧不如。   我脑子一热,一句话几乎是没走心就说了出来:“我在地大学地质。你仰望星空,我脚踏实地。缘分。”   正当我准备再次嘿嘿傻笑的时候,覃志留状似惊恐地看了我一眼。他的目光极其深邃,这一眼彻底地打醒了我。   钟子星你这个傻冒在说些什么有的没的啊!   这时候救命的331路公交车顶着天使的光环开了过来,我赶紧扯了扯他的袖子,刷卡上车。然而这一路上,我们都没再说话。途径五环路时,我忽然又脑筋短路地唱起了《五环之歌》,直到我不经意地一抬头,看到覃志留微蹙的眉头时,我才让我那哼哼唧唧的歌声停下来。   我猜覃志留一定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而他思考的结论,大概就是:综合类院校出女神,理工类院校出女神——经病。   但是但是,能在大夏天里对我提出的吃涮羊肉的建议表示坚决支持的覃志留,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神经病?   CH2   能在夏天里一块儿吃涮羊肉的饭搭子不好找,所以我和覃志留很自然地就互留了联系方式,并在不久之后约好了第二次的饭局。   这时我才知道覃志留的名字并非“秦滞留”,而是志留纪的“志留”。而托了当下大行其道的拼音输入法的福,通过他们强大的词库,我终于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叫做“中子星”的存在,也明白了为什么覃志留会在听到我的名字时亮了眼睛。   大概我们真是很有缘分。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踏上归程,仍然是331路,不过这次的这班车,已经失去了起初那种天使的光环。   这趟车从香山出发,经过厢红旗、北大、地大之后到达新街口豁口,所以是我们返程的最佳选择。吃过了这餐晚午饭,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四点,结束了植物园和香山之旅的游客,活活地把这趟车变成了密度极大的沙丁鱼罐头。   我和覃志留瑟缩在人群中,似乎是准备继续吃饭之前的静默。没有几站就又到了五环高架下面,覃志留就像提防扒手一样地看了我一眼——虽然他可能只是想看看我会不会再一次唱起《五环之歌》来。   我也回敬他一眼,试图用眼神告诉他,我的神经病在吃了两次涮肉之后已经有所好转——不对,应该告诉他的是,我是个有分寸的人。   然而覃志留却忽然说:“我的名字有点拗口,你可以叫我‘禽兽’。”   我一怔,然后看了看沙丁鱼罐头一样的车厢,说:“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我同学都这么叫。”覃志留同志潇洒地松开拉着吊环的手摆了摆,奇迹的是,即使这时候来了一个急刹车,他也可以稳稳地站在人群中。   于是我点点头,老老实实地叫了一声:“禽兽!”   有时候,很简单的一句话就可以成为人生的分水岭。   比如现在这样。   我这声“禽兽”恰到好处地从我们站的地方,传到了车厢的前后两端。导致整个车厢里的人——除了少数几个带着耳机沉浸在音乐中的小伙伴——全都把目光投向了站在我身侧的覃志留。   而且是那样深刻的、犀利的——鄙夷的目光。   来不及感慨,我赶紧冲着大家露出了我招牌式的傻笑,说:“开玩笑呢,那是他的外号。”   看热闹的群众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或者看着对面的乘客,或者看着前排乘客的后脑勺,或者看着地,继续先前的冥想与放空。我转头看了看覃志留,醉酒般的酡红漫上他整张脸,这个向来一板一眼的科学怪人忽然就有了几分呆萌的感觉。   我艰难地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是语重心长地对他讲:“没事儿,你就想以后上知乎,‘有一群起得一手好绰号的损友是种怎样的体验’这样的问题你绝对是最佳答主……还有‘有个不分时间场合都爱叫人绰号的损友是种怎样的体验’……”   说完这话我不敢再看他的脸,心里甚至有种他会不会一口老血全吐在我身上的担忧。   头上突然有力施加下来,我的刘海因为这个力而挡住我的眼睛、拂过我的鼻梁。我的大脑瞬间当机——覃志留像刚才一样轻松地松开了吊环,仗着身高优势,用那只手揉了揉我的发顶。   他说:“没事,我都习惯了。”   他话音里有几许笑意,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是很能让人感觉如坐春风的。然而此时此刻,作为这句话以及这个动作的受体,我心里顿时又翻江倒海不能停歇了——我有事!我不能习惯啊魂淡!   CH3   经历了331路乌龙事件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和覃志留再没有约过饭。捎带着铜火锅涮羊肉这种食物,在这个夏天,我也再没有吃过。除却偶尔在各种社交平台上不咸不淡地扯上两句之外,我们的生活再没有交集。   我不再在大夏天里神神叨叨地游说室友顾姗陪我去吃涮肉,这对她来说是个天大的喜事。顾姗向她所知的一切神祇表达了她的谢意之后,终于开始拷问我——她坚信我的变化不是无缘无故的。   “因为我找到了一个饭搭子,不用苦苦哀求就能跟我去吃涮羊肉。”我语气恹恹,开始在心里默默计算有多久没有再见覃志留。   顾姗说:“但是很久没有闻见羊膻味儿了。”   是呢,距离上一次的饭局已经过去了47天。   我点头:“对。因为我和我的饭搭子很久没去吃涮肉了。”   顾姗却不打算放过我,又问:“为什么?”   我抬起眼皮看着她充满了好奇的眼睛,答道:“因为我心里有鬼,所以我不敢让人跟我去吃饭了。”   我以前从来不知道顾姗有着这样一种坚忍不拔的探索精神——她接着问:“那人家呢?”   我克制住心里那股一巴掌抡死她的冲动,咬牙切齿地答道:“我怎么知道。”   大概是不相信会有人跟我一样喜欢在夏天里涮肉,所以顾姗给出了她的意见:“他在追你吧……”   如果说这是一场角力,那我不得不承认顾姗赢了。这几组问答下来,我已感到心力交瘁。我学着表情图上那个可怜巴巴的小人儿,咬着嘴唇,憋足了劲儿酝酿出了一眶热泪,然后说:“顾姗,你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吗?”   “不是他在追我,”我装模作样地揩了一把眼泪,“是我喜欢他啊。”   被逼到这个份上,也就没有什么好畏惧躲闪的了。我把怎样遇见覃志留,再怎样跟他吃了两次涮肉,又怎样发现自己对人家心思不正的过程,十分写实地为顾姗讲述了一遍。   这并不是一个听后可以使男默女泪的故事,可是我也实在没想到顾姗听过之后会笑成这样一个不能言语的……智障。   我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笑,好一阵过后她才停下来,然后说:“喜欢你去追啊,我觉得你俩能成。”   顾姗是那样一个乐天派,以至于在她的眼里,一切喜欢都可以得到回应,所有告白都将相与而归。   我没有说话,顾姗见我似乎不为所动,又十分笃定地说:“真的。”   当空想主义者想太多的时候,如果出现另一个人帮着TA一起想多,让TA以为自己的错觉并非错觉时,这个空想者就很容易转变为一个实干者了。   这个空想者是我,出现的另一个人,就是顾姗。   顾姗那不知从何而来的论断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勇气,我决定去烘焙坊做些吃的带去燕园,把已经断掉的沟通的纽带再给搭上。   临行前我问顾姗:“你说我去做点什么口味的小饼干比较好?”   顾姗眉目含笑,说:“我觉得照你俩结缘的过程来看,麻酱韭菜花儿的不错。良心建议。”   “你所说的良心里,塞的全是糖蒜瓣儿吧?”我撂下话,绝尘而去。   CH4   我带着刚出炉的柠檬曲奇敲开了覃志留的宿舍门。   出乎意料的是,覃志留刚才还在微信上信誓旦旦跟我说他在宿舍,但此时此刻,在这个一眼就能看个通透的逼仄宿舍里,连他半个影子也没有。   来开门的男生连推了两次眼镜,才问我:“同学你找谁?”   “我找覃志留。”我说着,又往里瞟了瞟,想要确定这货是不是藏身在被子里或是地上衣服堆里,可是很显然,并没有。   “他刚刚出去了,”眼镜男回头冲着另一个室友问,“禽兽去哪儿了来着?”   屋里传出了一个激昂的声音:“为了部落!”   忙于打魔兽的那个同学连头也没有回,只是扔出了一句:“跟他女朋友约会去了。”   我听见这句话,尴尬得有些无地自容,脑子里开始飞速运转,琢磨着怎么把这个事情糊弄过去才好。眼镜男听室友这样说,顿悟般地做出了一个“哦”的口型,然后转过头来看着我。没等他开口说话,我便抢先道:“我是闪送的,有客户预订了我们的服务,让送这个给他。”   说着,我提起手里的纸袋晃了晃:“他不在是吗?那么打扰了。”   我谨守着一名伪快递员的职业操守,赔着笑转身离开。我掏出手机,假装给收件人打电话:“请问是覃先生是吗?我是闪送的,您有一个快件……”   我正佩服着自己的机智,小眼镜却在我身后狠狠地给我补了一刀:“姑娘!他没带手机,刚刚还让我帮他听着电话呢!你别打错啦!”   我几乎是整个人僵在那里,旋即拔腿跑出了那栋历史悠久的宿舍楼。   让你来!让你编!让你演!   我埋怨着自己的一时冲动,但仔细一想,又觉得覃志留真是一个衣冠禽兽,起外号的同志诚不欺我。   回到宿舍已经过了晚饭的点,顾姗叫了外卖,整个人窝在自购的藤椅上吃得不亦乐乎。   我看着只剩下我们两人的宿舍,不禁悲从中来。如果另外两个靠谱的室友没有回家的话,她俩是一定会拦住我不让我去的。但顾姗一句话就噎得我说不出话来:“拦着你拦得住吗?以你的状态,不是缺少一个拦住你的人,而是缺少一个推你一把的人。就算她俩在,你还是得去,说不定去得更快更轰轰烈烈。罗密欧朱丽叶效应你懂吗?”   她说得很对,道理我都懂,就是在给自己找借口而已。   我只好像之前一样巨细靡遗地把整件事情讲述一遍。顾姗的世界无疑是纯净美好的,即便我义愤到拍案而起,至今她仍然还在为覃志留说话。她说:“万一人家是你们没有联系的这段时间里有的妹子呢,也不能算别人瞎勾搭吧。”   这时我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我把它拿出来,来电显示赫然是仍然没有更改的“饭搭子”。我一下把手机扔出三米远,看着它在光滑的地面上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   顾姗却从藤椅上蹦下来,三两步奔过去把手机捡了起来。我敢肯定,这一刻我的眼神一定就像两把双立人净钢刀一样朝着她嗖嗖嗖地飞了过去。无奈的是,她根本视若无睹,淡定地接起了电话。   “她出去了。”   “对,让我帮她听着电话。”   “我让她给你回吧。”   “不客气的。”   除开接起电话时的那声你好,顾姗总共就说了四句话,却句句都让我想要报复社会,难道这不是大面积抄袭我今天下午的台本吗?   挂了电话,顾姗对上我恨恨的眼神,说:“不要自欺欺人,其实接电话才是你想要的。”   “我不想要。”我从她手里抢过手机,顺便扔过那一盒柠檬曲奇给她。   顾姗笑:“别嘴硬。人家小哥一下就听出来接电话的不是你,我觉得你有戏。一会儿给人回个电话,也好问问女朋友什么的,到底是个什么鬼。”   CH5   没等我给覃志留回电话,他的第二通电话就打了过来。   学神与学酥之间的云泥之别,主要体现在智商方面。而这一点在我和覃志留之间体现得十分明显。他毫不留情地戳穿了我下午去燕园时快递员的伪装,我只能呵呵呵地干笑了几声,说:“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   他在电话那头也笑了,说:“出来撸串儿吧,捎带着把我的快件给我。”   我看了看早已空空如也的纸袋,正要告诉他快件损毁时,忽然想起来重点并不在这里。我庆幸着自己这回没有被轻易带跑,然后对一个疑似有妇之夫发出的邀约,表示了接受之后会面临尴尬的担忧。   电话里覃志留的笑声戛然而止,好一会儿他才说:“我泥马。”   这是我第一次听覃志留爆粗口,我不知道这简单的三个字,是否可以完全表达他此时此刻内心的愤懑,而那些愤懑又来源于何处。也许是出于女孩子对于八卦天生有敏锐的嗅觉,这三个字,让我知道,女朋友这个事儿,大概另有说头。   我内心倏咚一下燃起了希望之火。   顾不得晚上吃烤串儿会多摄取多少热量,我决定赴约。   我们在民族大学附近碰头,我还没看清他的脸,他就像机关枪一样开始剖白自己。   覃志留的自我陈述一直从见面说到了热气腾腾的烤串被端上桌。原来所谓的女朋友只是他的损友们开的又一个玩笑,作为一名职业光棍,他的女朋友就是天文,他对于宇宙的热爱,胜过爱他自己。   我暗自窃喜,表面上还是装出一派安定祥和的镇定模样,默默地撸着串儿。我感觉此生从未体验过的,属于女生的矜持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身上。于是喧闹的大排档里,惟有我们这一桌在格格不入地沉默着,氛围不太对。   所幸覃志留是一个懂得找话题的好同志,即便有时候他的方向会出现偏差。拿起一串里脊,他问:“那我的快件呢?”   我几乎要暴走,只好放下手里仅剩的半只香菇,抬头看着他:“你不是都知道送快件是假的了吗!”   “可是东西不是真的有吗?”覃志留笑起来,“他们说是个很精致的牛皮纸袋子,一股柠檬味。”   小眼镜!我敬你是条汉子!我死得心服口服!   想想临出门前顾姗面前那一桌子的饼干渣,我扯了扯嘴角,尽量轻描淡写地说:“给室友吃掉了。以为你有女朋友,觉得我给你送吃的就不合适了,要是你女朋友生气怎么办,我不能陷救命恩人于不义啊,对吧?”   覃志留的笑容僵在脸上,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换上刚才那副轻松微笑的面容。他说:“小姑娘天天想什么呢……”   我知道他只是自言自语,并不是想要得到我的回答。然而我却还是鬼使神差地给出了积极的回应:“想你啊。”   话一出口我就恨不得把自己拖出去,按古代的整法就痛打八十大板,按现代的整法就枪毙五分钟。   在大排档不算特别昏黄的灯光里,我看见覃志留的脸又迅速泛起了一层红色。我想他现在一定觉得在有生之年能够遇到我这样剽悍的女孩子,是花光了此生所有运气,而且是霉运的。   于是我哈哈哈地笑了几声,十分豁达地伸出爪子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不要怕,跟你开个玩笑。”   可是覃志留这次不吃我这一套了,他表情严肃地把我的咸猪手从他的肩膀上捞下来,正儿八经地叫了我的全名:“钟子星。”   我突然想起不久之前在网上看到的段子,说如果一个平时没正经的人突然叫了你的全名,要么是要告白,要么就是想打你。按照故事情节的发展情况来看,表情凝重的覃志留很显然属于后者,他是对我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了。   所以我自觉地端起了旁边的“大茶杯”,豪气干云地说:“我错了!我向你道歉!先干为敬!”   然后覃志留就那样毫无防备地看着我咕咚咕咚地灌下了一整杯柠檬绿,这其间他说出的所有诸如“不是”“你等等”之类的词汇,在我的万丈豪情面前,都显得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杯里饮料见了底,我把杯子放下,像个++的教徒一样合十双手,补充道:“把你当朋友才跟你胡闹的,真的。”   覃志留失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正要说不是就好,就听他说:“什么时候再去涮个羊肉?我下学期去美国做交换生。”   CH6   他的口气轻飘飘的,像羽毛一样从天上飘下来,可是落到我心上却陡然变成一块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张开嘴,深深地吸了口气,说:“行啊,顺便给你饯行了,祝恩公前程似锦!”   极力克制之下,我的声音并没有抖得厉害。然而我的鼻子里头还是好像被塞进了一只青柠檬,又涩又堵。我满桌子看了看,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勇敢地抓起覃志留面前那些洒了太多辣椒的烤串儿,一边吃一边流眼泪。   覃志留看见我这副狼狈的模样,把自己尚未启封的柠檬绿推过来,又递过来一叠纸巾,说:“你别哭啊。”   我接过纸,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说:“辣的。他家辣椒太辣了。”   眼看这场饭局再不能愉快地进行下去了,不等他说话,我就又忙不迭地说:“你还吃吗?不吃了咱就走吧。”   覃志留表示同意,我俩在老板面前又为了谁付账而争执了五分钟之后,终于结账出了人家的摊子。覃志留提议步行回去消消食,我毫无异议。只是我们从魏公村一直走到了五道口,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城铁在高架上高速运行,行人与车辆在桥下穿梭往来,对面的小餐馆里传来吆喝着点单的声音,整个世界都热闹无比。可是如今的五道口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五道口了。北京北站封闭改造,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都不会再被栏木拦住去路,大概也不会再有突然晕倒的我,和热心肠的覃志留。   眼看北门就在前面,我却突然顿住了脚。   我扭头看着覃志留:“恩公你还记得吗?你就是在五道口救的我。”   他点头:“嗯。”   “但是你肯定不记得你那时候在打电话。”那一天的画面又浮现在我眼前,天色很蓝,没有一点点雾霾,阳光照在玻璃上的反光刺得我都睁不开眼。而穿着白色的T恤的覃志留,忽然就像阳光一样耀眼。   我接着说道:“你说你在宇宙中心,然后我才看到了你。我想你这人真是神经,这么个破道口还能成了宇宙中心了。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这儿是宇宙中心么?”   其实并不是求知欲使我在这里停下脚步,我只是,不想说再见而已。   覃志留眉头微蹙,似乎是在回忆那天的情景。然后他伸出手指指了指我们头顶,说:“你抬头。”   我抬头看去,优盛大厦的楼体上,“U-Center”正发着蓝光。   “U are the universe.”覃志留在我身后解释着。   我扭头看着覃志留,他的眼中像有一片星云,而那是我的影子。   他仍然微笑着,连他眼中我的影子都因此有了奇妙的光彩:“钟子星,做我的宇宙吧。”   END   《南风》   2022年 第六期   —— 全新上市 ——   本期推荐   文笔细腻的新作   《春风辞旧曲》   作者:云深   文章节选:   碎玉头上的梨花色银锭在烛火的辉映下潋滟非常,宋宸不禁被某些尘封已经的回忆慌了神。   他记得她总是缠着他听她新学的曲子,她最喜欢唱那曲《牡丹亭》,扮杜丽娘却不喜欢常用的点翠行头,总是别着梨花色银锭。   回忆如潮水般袭来,他以为他把回忆隐埋在深渊,便可忘却不再贪念,可一旦想起,那锥心刺骨的伤痛和回忆好像还在昨日。   他望着长安街上的烟雨朦胧,好像七年前的那一个晚上也是雨夜,大雨像塌了天似的铺天盖地地倾泻而下,他跪在皇宫外已经一天一夜。   新街口等你表白背景音乐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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